佩枪猪莉

政客的妻子

【德赫】plus one 婚礼伴侣 1


写在前面

发现非常忙碌的时候总是有许多故事想写,但是真的放松下来之后又没那么急迫地创作欲了哈哈哈,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不务正业。

原本想要好好做一回人!做一个大纲详细,故事完整,按照计划循序PO文的优质作者。但是经过一段每天在备忘录里写几百字的尝试之后,发现我这个人呀实在效率有限,毫不自律,这个故事构思再久也仍然只有一些磕磕绊绊的内容,所以我还是决定做回那个毫无存稿写到哪算哪的糊弄大师啦!

回到本文,关于一些婚礼故事和一些爱无能者的自我探寻。plus one就是在婚礼请柬上可以勾选是否携伴出席的选项,是贯穿这个故事的一个线索。或许有个七八章?或许能做到周更!

听名字就是HE啦!

欢迎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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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婚礼前夜-不会放下前嫌,除非孤独


赫敏此时觉得她应该弄出点什么声响来,以免他离开时回身看到她,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故意藏在这里偷窥他的隐私似的。


是她先来这里的,德黑兰酒吧的后巷。她刚和哈利、还有韦斯莱一大家子以及半个格兰芬多的同级校友分开,想要在幻影移形回家之前一个人透透气。酒吧的喧闹和闭塞让她感到有些缺氧,或许也有摄入酒精的原因。她靠墙站着,肩胛骨触碰着那些陈旧的砖墙,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的布料开始覆盖她的身体。她踩在墙边的石阶上,仰头甩开散乱的头发,发现今夜没有一颗星星。


每当这种时刻她都希望自己是个烟民,否则一个人站在街上或者阳台上或者随便哪个露天的地方发呆都会看起来有些古怪,经常不得不向别人解释她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想看看风景,工作乏累想换换脑子之类的废话。而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上一支香烟则会让这些画面变得合理——她只是烟瘾犯了,正在慢性自杀罢了,省掉许多解释的麻烦。


下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去买几包,赫敏提醒自己,有时间得对香烟的品牌和种类(他们怎么分类?口味?浓度?)做一些调查研究,或许真的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就在这个时刻,喧闹声再次泄露进来。一对男女推开酒吧的后门走了出来,赫敏下意识地又往墙边的阴影里缩了缩,不想惊扰到他们。但很快她就发现,他们不打算快速路过,而是准备在这里争执一番。不仅如此,其中那位男士在昏暗的路灯下熠熠闪着金光的头发告诉她,那正是德拉科·马尔福。毫不意外,他的女伴的头发也有一头灿烂的金发。


这下赫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现在突然走出去势必会打断他们的对话,给马尔福一个解脱的机会——那显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而如果继续默不作声,她就不得不被迫接收那些她完全不感兴趣的信息。正如她此刻正听到的:德拉科因为在看一场加时的魁地奇比赛而没有如约去和他女朋友的父母一起吃饭,晚上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和朋友约在酒吧喝酒。


一如既往,是个混球,赫敏无声地弯了一下嘴角。

“德拉科·马尔福,你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女生尖着嗓子叫道。


是的,他混蛋到不可思议,我已经知道这事儿十好几年了,全天下只有傻瓜不知道这件事。


“我和我父母白白等了你一个晚上,而你竟然一句抱歉都没说!”金发女生仰着下巴才能与德拉科对视,她激动地在空中像舞蹈一样挥舞着双手,脚上那双细绑带高跟鞋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危险地摩擦声,赫敏有些担心地盯着她纤弱的脚踝。


“我并没答应过你什么,只是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打个招呼,”德拉科拖拉着音节,那些单词被不情愿地凑成句子,“而且一个稍微懂得审时度势的人都应该看得出来,我和你并没到那个程度。”

他轻飘飘地丢出这些无耻至极的语言炸弹,仿佛对这个世界早就厌倦了,巴不得一切都立刻炸毁,包括他自己。

然而燃烧的引信只点燃了更多歇斯底里。


“你是个骗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金发美女尖细地拉破了音调,并在高音的顶端爆发出一声婉转的哭腔,“你说你爱我,你说对我是认真的,你说我和别人不一样——”

她的嘴角轻轻瘪下来,撅起肉粉色的嘴唇。开始有眼泪纷沓掉落,一头垂顺的金发随着抽泣的频率抖动着,闪烁着粼粼的柔光。


赫敏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个美丽的女孩,可惜笨到连臭名昭著的马尔福的话都会相信。

赫敏看着她的头越垂越低,金色的发丝簌簌遮住她的面颊,她抬起手轻拭着自己脸上的泪珠,这个动作让她的大臂紧紧贴近她的胸部,令她方形的领口更有一种无辜的拥挤。纤细的鞋跟在地面上徘徊搓捻着,她此时看起来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芭比玩偶。那些低低的呜咽声几乎把赫敏心中的正义感都唤了出来,她开始对这位素不相识的女性同胞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对德拉科的卑劣行径一如既往地在心中唾骂。


而他就那么麻木地在原地站着,看着他美丽的女友。赫敏有一瞬间感觉他的表情很有可能跟她脸上现在的差不多,仿佛他也只是个啼笑皆非的旁观者。

就在赫敏快要看不下去,盘算着是否可能悄无声息地打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溜回酒吧的时候,德拉科终于动了起来。

他先是深深吐了口气,就像是吐出一口烟,但是他也并没有一支烟。然后他走近过去,将女孩垂在脸庞的头发撩回耳侧,手指顺着那些柔顺的发丝滑到脑后。女孩立刻靠上他的手掌,把自己交回他的手里,任由他揽着她的后脑,把她按在自己的肩上。他的手向下滑,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赫敏绝望地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听到女孩埋在他高级西装覆盖的怀抱里更为委屈地嘤咛了几声。


“或许我真的做得不够好,宝贝,希望你和你父母的晚餐并没有因为我的缺席而受到影响,”他换上一种诱哄的语调,那足够让人引起警惕了,他的声音又低了低,可能是凑得更近了一些,“不过我想既然你们仍有兴致喝掉一整瓶两百加隆的水晶香槟,应该也不难原谅我吧。”

就连赫敏也忍不住想睁眼看看那女生的反应了,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着双眼,僵硬地仍被他圈在怀中。

“当然我很乐意为我女朋友一家奢侈的晚餐付账,但希望你也可以收起这些多此一举的泪水,补好你的妆,回到酒吧里去或者干脆离开这里,别扫大家的兴。就这么简单。”


女生眼中的茫然终于转为真实的怒火,她一把推开他,不再软弱无力。

赫敏羞愧地发现自己正对这桩闹剧变得有些兴致勃勃,估计是酒精的错。

“德拉科·马尔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终于忿忿咒骂起来,羞愤使她的双颊更加红润娇艳,气急令她起伏的胸膛喷薄欲出。可惜那些撕破的喉音不断切割着赫敏的听力,她先是愤怒地澄清她从未在乎马尔福的那些脏钱,再是质问他怎么能如此辜负她的一片真心,然后哭泣着哀求他想想他们那些甜蜜的时光,最后威胁道如果今天他放她走她绝不会回头,他别指望还能挽回她了。

可惜就连赫敏都能听出其中的恼羞成怒和绝望的歇斯底里,所以德拉科仍然保持着那种旁观者的冷淡,不时后退着,或者挡开他女友推搡的手。


赫敏现在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谁了,就好像在一场完全陌生的比赛中观众也应该挑选一方来支持,而目前的情况是一方的队服颜色相当好看,而另一方的边后卫帅气非凡,这让她相当纠结。然而赫敏回过神来,咒骂自己同情心泛滥,目前在场的三个人中可能只有无辜被困的她自己值得同情。


终于在这样一番闹腾之后金发女孩明白事态已经无法向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决定重拾自己的尊严,最后冲着他的脸喊出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后悔!”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出这条阴暗的巷弄,极快的步速使她摇曳的身姿看起来有点超现实主义,像一条急流中摇摆的海带。赫敏想着之后一定要检查一下地面是不是被她的鞋跟扎出了一串小洞。


德拉科用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漠面目目送他刚刚成为前任的女友离去,然后慢慢卸掉那些表情。赫敏惊讶地发现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好像还显得和善一些。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侧肩膀依靠着另一面砖墙,只是站着,借着路灯来看,什么动作和神色都没有,仿佛陷入了沉思。赫敏觉得他现在也需要一支烟,如果她有她很可能想递给他一支。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拨弄着额前散落的发丝,让它们回到那种潇洒随性的状态。

赫敏即刻意识到,他准备离开了,而他的路线极有可能是通过赫敏身旁的后门再次回到酒吧里——“刚刚甩了个女人,咱们继续。”估计他会对那班朋友这样说。

这让赫敏重新想起了她的麻烦,现在这个被破旧的路灯断断续续照亮的穷酸小巷里只剩他们两个。他一转身走近,赫敏站着的位置就难以避免被他发现,她可不想被扣上什么偷窥者的帽子。事不宜迟,他已经把双手插进了风衣的口袋里,身体偏转。


赫敏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情急中竟然选了这么种方式。


德拉科迅速回过身子,皱起眉头搜寻,然后在阴影的模糊混沌中撕扯出了赫敏的轮廓,主要依靠她头发那独一无二的造型和先前在酒吧里擦肩而过的照面。他先是疑惑,然后在脑海里串联起事情的首尾,愠怒的目光慢慢转为成一更绵长的讽喻。

“格兰杰?”他眯起眼睛,冷淡的声音顺利漫入春夜的气温,“怎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没什么特别的,就一些豪门情事之类的。”赫敏耸了耸肩,“我先来的,是你们突然公开讨论隐私话题,那不是我的错。”


“我没有说是你的错。”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继续在黑暗中分辨她,意外地停下了离开的打算,好像没有更好的去处一般。


如果有一支烟,赫敏此刻就可以将潇洒地将烟头丢在地面上,然后用鞋跟碾碎那些火星,自然地撤退。但是她没有。她只能摸着身后冰冷的墙砖,凹凸粗糙的手感磨过她的指尖。

“我要走了。”她开口宣布,从冷硬的墙壁上挺起身子,从台阶上跳下来。


“连一场婚恋道德主题演说都不发表?”德拉科几乎只跨了一步就来到了她身边,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在,用你的话说,被动窥伺了一场豪门情事之后。”


赫敏困惑地盯着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完全想不通他是怎么瞬间来到她眼前的,用他黑色的羊绒西装做成拦住去路的墙,并可疑地尝试着用一场并无必要的谈话挽留她。


“我没有那么爱多管闲事,”赫敏抬起手拨了拨头发,假笑着补充了一句,“现在不了。我已经接受现实了,有一些人无法被教化。”


“听起来我像是被道德特赦了。”他仍然在延长这场谈话。
赫敏皱了皱眉毛,下意识地回避了他的目光,因为她发现他正在一种过于严谨的眼神盯着她,仿佛正在分析一个极为复杂的局面,但眼下显然没有什么复杂的,除了他反常的行为,历史告诉她他正在心怀鬼胎。

“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赫敏生硬地说道,“我的大脑没有空间储存那些没有营养的记忆。”


“哦,我并不担心这个,”德拉科还是一动不动地挡在她的面前,“你不说,那些八卦小报也会说的。”


“那么如果你单纯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实用建议,不如从尊重女性开始?”赫敏埋着头,想要从另一边绕过他的身体,“比如可以别像个绊脚石一样挡住她的路。”


“我很确认我能够给予他人相互的尊重。但我也很习惯和对方一起把彼此视为一种工具。”他开始伸出手,拦住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推回原来的位置上,用一种不急不躁却非常坚决的力量。


赫敏抬起头瞪着他,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算是绝无仅有。她烦躁的瞪视让德拉科很快明白,无论他计划着什么,现在都最好和盘托出了。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赫敏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退缩,她借此机会拍掉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再次踩住墙边那一级台阶,向后靠去。


“明天,潘西的婚礼,你愿意做我的女伴吗?”他低声问她。

德拉科转过身子,轻轻登上了那级石阶,跟赫敏站在同一高度上,面对同一个方向,盯着小巷对面的砖墙,仿佛从上面读出了那个邀请的句子,即使那里只是黑乎乎的一团。


赫敏无声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陡峭的侧脸。甚至扭过头去也看了看那面黑洞洞的墙,想看看那上面是不是真的写了什么使人发疯的咒文。

有一种感觉倏忽闪过她的脑海,或许刚刚她目睹的那些争吵并不是他的脆弱时刻,但此刻是了。


“我自己也有请柬,那是罗恩和潘西的婚礼。”赫敏严正地回答。


“那就换个说法,明天的婚礼,我们一起去?”

赫敏用困惑的表情望住他,但他完全不接她神情的问答,只是继续盯着那面该死的墙,好像那是密室另一个隐藏的入口一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显然我刚刚搞砸了我和我原定女伴的关系。”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赫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想让他明白这个问题的重点,朦胧的醉意令她的肢体语言也变得有些浮夸。


“难道你想一个人出席前任的婚礼?”


“谁说我是一个人?”


德拉科终于回过头重新看她,嘴角戏谑地挑了挑,“梅林,你可别和我说你和波特一起,他已经算是韦斯莱家的女婿了吧?”


赫敏被他语气里的嘲讽瞬间激怒,变得怒气冲冲,然而就在她反驳的句子在脑海里组织搭建的同时,她发现德拉科的话确实揭露了一个被她一直忽略或者掩藏的真相。

她孤身一人。

而这个真相在刚刚单身派对散场时大家结伴离去时已露端倪,那或许就是她在微醺的夜晚与自己的老仇人在一起喋喋不休过分健谈的原因。

韦斯莱一家自然会作为新郎的亲人出席,哈利会和金妮结伴。而她脑海中的“一起”,实际上是她所有已有归宿的密友和她自己——她的语气渐渐弱下去——“一个人有什么不行。”


“没有人想在婚礼上见到独自出席的前任,尤其是你我这种分手之后仍然与对方的伴侣维持某种密切关系的。”他慢悠悠地解释道,带着那种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想让人反驳的傲慢,“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携伴出席才合乎礼仪。”


“潘西知道你在背后把她丑化成这种小肚鸡肠的形象吗?”赫敏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些邪恶的线索,藏匿在他看似合理甚至善解人意的逻辑之下,“我也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想她是位通情达理的好人,不至于因为我单身就迁怒谁。”


“这无关男人、女人、好人、坏人、现任或是前任。只是常人,格兰杰,我们都只是常人。所以哪怕你在前男友结婚前夜喝醉也是正常的,这没什么好羞愧的。”他轻飘飘地说道,好像赫敏忽略了什么人尽皆知的常识。


不,被德拉科·马尔福指出她此刻的孤独令人羞愧至极。


“所以你在前女友婚礼前夜随便找了个借口甩了现任女友也是正常的咯?”赫敏懒得费心去掩饰她攻击的语气,她满意地看到德拉科闭上了嘴,不再趾高气扬地讲他那堆人性本恶的废话。


“那与潘西的婚礼无关,更不是什么旧情难忘的缘故。”最后他轻轻吐出一句。


赫敏很惊讶他没有转身就走或者破口大骂——她五分钟,哦不,可能十五分钟前就该这么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想要继续纠缠在目前这个难缠的情形里。


“和你不同,我喝酒确实与那场婚礼有关,是为了庆祝我最好的朋友的单身夜,但我没有喝醉,我为他找到人生挚爱感到非常非常开心。但和你相同的是,这一切确实与旧情难忘无关。毫无关系。”她语速极快地倒出这些声明,进一步挑衅地盯着他暗夜里辨不清色泽的眼睛,“而且别指望我会相信你又那么善良,邀我一起参加婚礼只是为了让我们的朋友舒心,如果你真这么好心就不会送他们一对昂贵的马鞍当作结婚礼物!”


拆开包裹的时候潘西惊喜地尖叫出声,而罗恩的耳朵唰地红了个透,德拉科当然知道韦斯莱们不可能有马,罗恩根本不会骑马。


赫敏再次跳下台阶,他这次并没有伸手拦她,却不意味着他没有阻拦她。

“别总这么道貌岸然,格兰杰,我已经尽量配合你了。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无辜,刚刚在我和卡罗琳争吵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跳出来打断我们,但你只是在一个自怜自艾的夜里想看看别人倒霉,幸灾乐祸一场。再说一次,承认这些也没什么好羞愧的,我完全可以理解。”


他的话足以让赫敏停下脚步,她紧紧盯着他的脸,发现即使她处于黑夜里和喝醉酒的恍惚中,他苍白的脸和金色的头发也让他非常容易被瞄准,她有把握能够成功地把他那个耀武扬威的漂亮鼻子揍进脸里去。但是她应该这么做吗?在潘西和罗恩的婚礼前夜发疯,那难免给人留下一些借题发挥的想象空间,她现在极其需要那个没被酒精污染过的聪明的赫敏·格兰杰回来。


“算了。”就在赫敏长久地研究着德拉科的鼻子时,他烦躁地摆了摆手,看起来在一个晚上与两个女人吵架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他从砖墙上撑起身体,埋下台阶。

“晚安,格兰杰,祝你明天玩得高兴。”


他漠然地收回望向她的眼光,把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他动起来的时候就不那么好瞄准了,当他迅速从赫敏身边掠过时,赫敏心中升起一丝惋惜。他带起的一阵冷风扫过她的脸颊,吹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赫敏不由自主转过身去用目光去评估他的背影。

他孤身一人,她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会在乎前任的那种类型。”赫敏对着他堵在窄巷里、被昏黄的路灯描边的背影说到。


他继续走出几步,或许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却又转过身来,不吐不快似的。这下光线从他身后投来,令他的表情完全藏在阴影中了。


“那无关在乎。”他的语气明显低沉下来,赫敏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空气在凝结。“我只是不想接受那些怜悯的眼神,不断被人们担心会不会因为情伤发作而跳起来炸毁婚礼现场或者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咬舌自尽。不想为了撇清自己而不得不演出一场因为过于真诚而更显虚假的祝福,那让我感到反胃。”

那段情绪压抑的演说在小巷里回响了一阵子才完全消散。那段话就那么尴尬突兀地出现又消失,赫敏没有立刻去接应话中与其处境相似的描述。


她只是缓慢地、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将冷风鼓满她的胸肺,吐出来的时候不禁从胸腔中带出了几声愉快的轻笑。

“还会被面前的情景一次次提醒,你只是个被放弃了的错误答案,而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德拉科可能是对的,也许她确实是喝醉了。

她也确实是个错误答案。


“你有烟吗,马尔福?”


那个高大瘦削的影子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摇了摇头,他踯躅着,不知道该往哪走似的。

确实,他身上从来没有过什么烟草味道,赫敏偏着头想了想。


“有机会我得试着来一根。看那些烟民的样子,尼古丁仿佛可以帮助他们思考,这一点就比酒强上很多。”


“你能自己回家吗,格兰杰?”他不再理会她的醉话,他的声音透过那几步的距离覆上她的耳畔,暗含隐忧。


“明天几点来着?”赫敏抬起头,向他发问。


“你家住在哪?或者告诉我应该叫谁来接你。”

他往回走,重新走近她,完全不是烟草味。而像是落着雪的冷杉。


“四点半,好吗?”她继续自说自话道,她又能看清他的鼻子了,她还是想要保留揍他一拳这个选项,“四点半,我们在门钥匙终点汇合,一起过去怎么样?”


哦,他的眼睛是灰色的。非常冷漠的灰色。一种边缘的颜色。


“但愿我答应和你一起出席,能够稍稍改善你刚刚描述的那种情况。”


她听到他轻轻笑了,就在她眉毛附近的位置。

“但愿,格兰杰,但愿你今晚能够找到你自己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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