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枪猪莉

政客的妻子

【德赫】plus one婚礼伴侣2.2



chapter 2 前任婚礼-从来没有爱过你



关于那场婚礼闹剧的起因,西莫发誓是因为蛋糕推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布雷斯把婚礼蛋糕顶端罗恩的小人塑像变成了黄鼠狼,所以他不得不采取措施捍卫格兰芬多的尊严;而马库斯坚称他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撞见乔治在他盘子里的烤鸡喷洒脓疮蛤蟆唾液,他及时出手只是为了保证食品安全;而赫敏自己亲身经历的则是在晚宴进行到中途,酒精渐渐麻痹了一部分人的理智同时助长了一部分人的嚣张气焰,就在她去甜品台的途中一道魔咒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去,那个巨大、洁白、点缀着漂亮花朵的四层蛋糕嘭地炸开,甜蜜的炸弹迸出温热的奶油,溅在赫敏脸上慢慢流下来。


这就是那场混战的开端,当赫敏去寻找刚刚那道咒语的来源时,几乎是欣喜若狂的人群已经各自找好掩护开始冲对方的脸发射咒语了。


“愣着干什么,”一只手突然扯住她的胳膊,赫敏回头看到德拉科幸灾乐祸的脸,“快走吧。”他轻快地说道。


他拉着她从甜品台的火力焦点往外撤,赫敏看到韦斯莱兄弟围在一张桌边,像打地鼠一样轮流冒出头来向对面的斯莱特林阵营丢恶咒。格林格拉斯姐妹轻盈地指挥着一排杯子蛋糕,忽悠悠地摔烂在了他们脑袋上。


亚瑟趁着莫莉不注意,猫着腰就加入了儿子们的战局。帕金森先生假装站在会场边缘抽着雪茄,趁机给纳威下了个锁腿咒。


“都给我停下!”麦格教授站起来,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却发现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眼看着她就要举起魔杖主持局面,乔治的隔离气球还没来得及充气,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麦格教授却被莫莉借口强行拉走了,她不易察觉地对被婚礼鸽群围攻的帕金森夫人露出了微笑。

看来这场婚礼被所有私仇当成了完美的出口。



“赫敏!快来帮忙!”哈利抓着一个托盘当作盾牌,抵挡着布雷斯的万箭齐发的叉子,冲赫敏大喊道。

“我抓住他了!”情急之下赫敏反手抓起德拉科的胳膊举在面前,冲哈利喊回去,“我负责搞定马尔福!”

“哦?”德拉科挑起眉毛。

“那你自己小心!”哈利一个滚翻消失在了餐桌掩体后面。

“完了,德拉科被俘了,”布雷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身对马库斯说,“落在格兰杰手里,不值得营救了。我们还是去西奥那边吧,他在哪里?”
德拉科狠狠翻了个白眼,烦躁地挥起魔杖挡开几个乱飞的咒语。

“怪不得食死徒会战败了,”赫敏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你们背叛的速度比逃跑的速度都快。”

他们冒着满天乱飞的食物、餐具和恶咒,一起撤到了宴会厅一个暂时安全的角落里。

德拉科没有理会她,松开了她的手,忽然单膝跪了下来。赫敏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来,震惊地望着他,看到他用手背轻轻撩开了旁边宴会桌厚重拖地的白色桌布,像替女伴推开剧院包厢的门。


“进来躲着。”他倒是语气不善,半是命令似的。

“你还挺熟练的。”赫敏忍了忍笑,敏捷地躬起腰钻进了桌子底下。

“小时候我们总这么干。”她被裙子绊了一下的时候,他扶了她一把。

“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个向老仇敌们泄愤的机会呢。”赫敏蜷起腿,巨大的圆桌底下还有相当可观的空间,她佝偻着腰坐在桌子交叉的一条横梁上保持着平衡,“毕竟五年级乌姆里奇离开学校之后,你应该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快乐了。”

“是啊,六年级被救世主刺伤在盥洗室地上的时候我多少得到了点教训,”德拉科跟在她身后钻了进来,合上桌布,那给了他们一个帷幕遮覆的私密空间,“今天我一直循规蹈矩,都要被担心抢婚,我可不想这个时候行差踏错,给潘西一个逃婚的借口。”


他试着和赫敏一样坐在另一条横梁上,却得别扭地歪着脖子才能把自己塞进狭小的空间里,最后他松开外套的纽扣,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盘起长腿。


“别痴心妄想了,马尔福,我刚刚看到罗恩和潘西一起钻进了另一张桌子底下,现在可能正看着这场因他们婚礼而起的战事甜蜜地接吻呢。”

转身的时候,潘西也看见了她,罗恩正帮她揽起那些厚重的裙摆,她在爬进桌底的瞬间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赫敏不禁报以微笑。

“别语气这么酸楚,”德拉科再次恶意打趣道,莫名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坏笑,“以我对潘西的了解....他们最好只是接吻。”

“好了好了,这地方没多少空间给我们俩搏斗。”他堪堪躲开赫敏踢过来的脚,按住了她丝绸裙摆覆盖的膝盖,掌心的温度迅速感化了她有些冷硬的关节,赫敏不动了,“那你呢,不是应该无条件支持你的朋友们?”

“在别人的婚礼上捣乱永远不在我的合作清单上,”赫敏想了想,然后又补充道,“除非是你的婚礼。”

“我倒是很震惊你会打算参加我的婚礼。哦,稍等一下...”

德拉科又翻身爬到桌底的边缘,探出半个身子出去,在桌子上面够着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掐着一支红酒和两只杯子。

“潘西选酒的品味一直不错,可惜今天没人懂得享受了。”他简单读了读酒标,然后把酒杯放在地上,倒起酒来。隔着桌布,外面激烈的咒骂声和各种被当作武器的东西碰撞破碎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渺远,赫敏无声布下一个加护咒,这种事不关己的场面总是让人有些沾沾自喜。


德拉科用手托住酒瓶底部,手腕轻轻旋转,深红色的酒液不徐不缓注入酒杯。光是看他倒酒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们正狼狈地躲在桌子底下。


“无论如何,你今天真的表现得很出人意料,像个真正的绅士似的。”赫敏接过一杯酒,抿了一小口,想起最后潘西和他拥抱时的样子。“所以潘西和你其他那些前任不太一样,是吗?”

赫敏问出了她在化妆间时就产生的疑问。


德拉科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那些灰色的部分阖成一条金色睫毛的窄线,卧蚕皱鼓起来,开始分析她的句子、意图和情势。最终他似乎认为诚实是此刻有利于他的选择,他抬头喝掉了一大口酒。

“她还是一个朋友。”他说。


哦,朋友。赫敏在脑海里叹息道。就像她和罗恩一样。


“你们为什么分手?”赫敏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开始后悔,她希望他可以像一贯那样骂她多管闲事然后岔开话题,“我是说,你们好像也在一起很久...”


“其实没有很久,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德拉科坦然回答道,“我出轨了,睡了别人。”


显然是她的失误,她暗暗在心底里盼望着会从他那里得到与她境遇相似的答案,然后把相似当成一种抚慰。可就算他们是同样的,因为感到无聊或者某些虚无的追求而抛弃了自己的朋友,拒绝与他们成为伴侣,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呢?


“还真是典型的马尔福。”赫敏忍不住语气讥讽,“所以你为此感到后悔,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人生挚爱,于是醉生梦死自我毁灭?”


德拉科并没有在意她的无故迁怒,“我以为你不是热衷滥俗爱情故事的那种人,”他又喝了一口酒,“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我们从来都不合适。当然了,我们曾有过两小无猜的亲密,也有过一段情窦初开时期的试探和迷恋,甚至在刚刚开战的时候也曾相互支持,但我的确难说是否爱过她,就像你跟韦斯莱,从来都不合适。”


不知道为什么,当德拉科直截了当地指出那种相似之处的时候赫敏却感到刺痛。

“我跟罗恩不一样,”她根本不想听见自己在说什么,“我们....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你爱过他,甚至可能还爱着他?”德拉科当然不会放过她的一时疏忽,紧接着她的话,要她自己承认她的错误。


他冷静地看着她,赫敏怀疑她这种感受与他冷调的眼睛颜色有关。没有戏谑、没有刺探、没有调笑,全都没有,就像在跟她讨论一道算术占卜的情境题一样。如果这个公式不足以涵盖目前所有的情况,那么又该引入何种变量?


赫敏沉默着,把注意力放在了杯子里的酒精上,还有一些浅红色的液体留恋地挂在杯壁上。

“我好像难以坦白承认这件事,没你那么坦白,”她重新晃了晃酒杯,让更多的酒液覆盖刚刚挣扎着不坠落的那些,“我没有爱过他,但这听起来太罪恶了,不是吗。”


“你确定要使用我的标准吗?”德拉科向后靠了靠,想找到一个能让他稍稍舒展的姿势,最后将手肘向后抵在那道横梁上,向前伸了伸腿,裤脚挨到了赫敏的鞋尖。赫敏往后收了收脚。

“不懂爱是什么的年轻人,错认了爱、误解了爱,这算什么罪呢,无知罢了。”


他在说“爱”这个字的时候咬字很轻,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赫敏仰头喝掉了她杯子里剩下的酒,又拿起酒瓶。德拉科自然地将自己的杯子也伸过来。


“按赫敏·格兰杰的标准来说,无知就是罪恶了,”赫敏装出那种七八年前在课堂上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把红酒灌进他们的杯子,“不过我明白了,你的自辩逻辑,无辜的失足少年。”


“再多一点,格兰杰,”在红酒没过酒杯的中位时,他满意地收回杯子,在唇边咂起来。“所以你表现出的躁郁源于你的罪恶感?要我说这真的毫无必要。”


赫敏惊讶并痛苦地发现,她可以回答他的问题,她甚至想要跟他聊下去。这是她早晨醒来之后跟天花板和镜子反复探讨的问题,能跟一个活人聊聊确实还挺不错的。只是,仅仅因为他今天表现得勉强得体,或者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处于相同境地,她就开始跟德拉科·马尔福这个邪恶的老对头推心置腹,未免太轻易就暴露了她孤独的心理。


“那你又为什么要请我陪你一起出席?”她把问题抛回去,希望由德拉科的圆滑辞令来替她结束这场谈心,而不是落荒而逃的她,“你又为什么为此感到紧张?”


德拉科轻轻皱了皱眉头。赫敏心里涌起一阵得逞的得意。

但是那种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德拉科随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依然没有露出愤怒或者局促的神情,赫敏发现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也是一个新的发现,在她印象里他是个很好读懂的人。他会被罗恩的挑衅激怒、会因为斯内普明显的偏心趾高气扬、会在魁地奇场输给哈利之后垂头丧气,他还会恐惧,会绝望,会在崩溃之后决心报复,咬牙反抗。但几乎是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通过肢体或者表情去猜测他,他的脸色基本上只剩下显而易见的顽劣,和面无表情。

仿佛在所有那些事情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真正触碰到他了。


“你不必非得回答,”沮丧重新占领了赫敏的情绪,她屈服了,准备好逃跑了,“同样....”

“我只是在思考,格兰杰。”他慢悠悠地打断她,拦住她逃跑的去路,“我在思考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赫敏没有再催促,看着他把酒杯按在横梁交叉处,轻轻晃动。然后他看回她。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好东西都留在那个年代里了,和潘西在一起时度过的那些时间。”他仍然没有组织出一个精妙的答案,只是模糊地指代着,“甚至可能与潘西这个人无关,只是感受,情绪,憧憬,或者一些什么我没再拥有过的东西。我害怕她的婚礼是某种象征。”

“象征着你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种感受的能力。”赫敏接着道。


那是一个那么凌乱而真诚的答案,就像是刚刚从心口东一块西一块地挖出来、凑起来似的,还冒着热气。不用读懂他,赫敏就立刻接受了它。她不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她可以完完全全地理解它,就好像那些快速迭代的麻瓜电器。如果你知道了它背后的原理,就再也不会为它的变化感到惊讶了。

但唯一让她感到迷惑的是,德拉科竟然有心。以及他为什么会在此时,在一张婚礼宴会桌的桌子底下,对她说出如此真诚的话。或许他们也像是某种巨大的、坚硬的、精密电器上的两块钢板,而这场婚礼是一颗螺丝,在他们身上钻开一个脆弱的孔,把他们连接起来。


“你依然聪明得让人烦躁,格兰杰。这估计是我鬼使神差,邀请你的原因。”

德拉科笑着举起杯子,祝酒一般。赫敏举起自己的,与他轻轻碰了碰,酒杯发出清脆的鸣响,拧紧了那颗螺丝。


“我想我也是因为恐慌,”赫敏咽下那口酒,涩感仍然粘在她的喉咙上,她逐渐承认德拉科是比天花板和镜子更好的倾诉对象。

“我和罗恩拥有的那一切,曾经那么接近。”

“像家人一样亲密,不需要语言的默契,时时刻刻彼此关心,还有那些经历,哦梅林,看看我们经历的那一切。”赫敏痛苦地闭上眼睛,“有些时候我几乎以为这就是爱情了。可是如果我和罗恩都行不通,我还能盼望自己可以爱上谁呢。”

“但那不是爱情,在某些时候可以替代爱,但是那种缺失感永远存在,”德拉科的声线蔓延着,“就像高潮一样,就算有时候也很爽,但你就是知道还没到。”

“你就不能说些得体文明的话吗?”赫敏猛地睁开眼睛,拧着眉头瞪视他装作无辜的脸,“即使这个比喻很贴切。”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开始傻笑,她笑得太厉害了,缺氧让她的大脑开始发晕,笑得德拉科不得不把她的酒杯收过来放下,免得红酒洒出来泼在他身上。

“承认吧,格兰杰,没准你就喜欢这些低俗的笑话。”


然后突然之间,他们感觉地面抖动了一下。赫敏的大笑戛然而止,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笑声导致的震动,结果紧接着又来了一下,同时伴随着危险的吱嘎声。

赫敏掀开桌布,四周看了看,很快发现他们头顶支撑着帐篷的柱子开始摇晃,整个白色起伏的棚顶像是遇到暴风雨的帆船。

“这里可能快要塌了。”赫敏得出结论,而那些沉迷小学生决斗的朋友们仍然毫无察觉,战况正酣,“你觉得我应该先联系傲罗还是圣芒戈?”

她对一样伸出头来的德拉科问道。

“谁管那群叛徒的死活。”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还是用视线锁定了布雷斯的位置,“但我们确实该走了。”

如果两个经历过战争幸存的人告诉你事态危险,那么情况确实危险。

他们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面对整个一团糟的宴会厅。


“哦对了,这个还给你。”赫敏从串珠小包里拿出魔杖的时候,看到了仪式时德拉科给她的那只手帕,伸手递还给他。

德拉科没有接,而是盯着她的脸,挑起嘴角笑了笑,落雪的冷杉站了满山。

“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需要它。”他握住她的小臂,向上扶了扶,她手中的手帕举到了颊边。

“那里有一块干掉的奶油渍。”

赫敏想起了整场闹剧的开端。

“你现在才告诉我?”她狠狠拧起眉毛。

“本来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嘲笑你,很遗憾来不及了。”


会场的柱梁发出更大声音的警告声,这次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人群开始恐慌着躲避。德拉科看到他的朋友正被缠在一堆白玫瑰花藤里挣扎着。

“快走啦,赫敏,帐篷快塌了!”罗恩拉着潘西也从旁边的桌底钻了出来,手里提着潘西那双镶满钻石的高跟鞋,一边跑一边冲她叫。


不知道如何道别似的,德拉科抚了抚她的发端。

“先走了,my plus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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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感觉周末不会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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