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枪猪莉

政客的妻子

【德赫】plus one婚礼伴侣4.2



“哦...这真的....很甜蜜,我真的替你们高兴,”直到服务生把面包端上来,赫敏才意识到自己正像一个白痴一样半张着嘴,努力搜寻着大脑里那些美好的形容词,“我只是太惊讶了...真的很抱歉,我震惊的程度和时间长度都太失礼了。”


这和罗恩与潘西、哈利和金妮一样,只要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说出来,所有人就会明白其中艰难曲折。


“谢谢,这确实很令人惊讶,我们非常理解。”西奥脸上自始至终的淡然微笑慢慢加深。


“而且你的反应跟德拉科的比起来可远远算不上失礼。”布雷斯咧起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甚至可以说是我们能期盼的最佳反应了。”西奥把面包篮子往赫敏的方向推了推,“你午休时间有限,先吃点东西。”


“我们知道你肯定不喜欢迟到。”布雷斯跟着一唱一和,“潘西和达芙妮表现得有点过分狂热了,那真的很诡异。”他夸张地做了个鬼脸。


“我之前真的完全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赫敏感谢的点点头,但并没去碰那些松软的面包,而是拿起眼前的热茶,双手捧在手心。

她当然不是潘西或者达芙妮那种对“兄弟”之爱痴迷的类型,但她此刻实在无法把目光从他们两个人之间自然的、默契的以及完全应该被形容为可爱的互动中移开,忍不住怀疑他们是否会在趁她不经意的时候露出邪恶的眼神或者阴谋得逞的坏笑。


她对西奥没什么很深的印象,鉴于他几乎完美的外貌,这是不可思议的,或许与他安静内敛的性格有关。但布雷斯绝对是斯莱特林风流成性的代表人物之一,他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女孩——哦,难怪,或许这就是种征兆。


“我知道我很讨女孩喜欢,”布雷斯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斯莱特林教学计划上的必修课,“但是实际上,男孩也一样爱我。”


西奥抬眼盯住了他,赫敏眼看着那些顽劣的笑容从布雷斯脸上一寸一寸消失,布雷斯轻轻撅起嘴唇来抑制挑起的嘴角。


赫敏扶着额头笑了出来。


西奥收回目光,掏出一张请柬来,贴着桌面推向赫敏。

“虽然我们之前可能并不是那么熟悉,但我们很真挚地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赫敏。”


这是更客观和直接的证据,赫敏打开来,看到奶油色的纸卡上他们的名字用花体连在一起,像是某种交缠的藤蔓,中间缀着典雅的铃兰。赫敏想不到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搞一桩这么逼真的恶作剧。


赫敏合上请柬,看向西奥温柔的深色眼睛,但是并没有给出答复。她知道,邀请她出席并不是他们的目的。


“所以德拉科表现得很恶劣,是吗?”


“非常恶劣!”布雷斯叫道。



“但是可以理解。”西奥公平地为德拉科辩解,然后稍稍迟疑着,“我们确实也处理得...不是很得当。”


赫敏不想刺探他们的任何隐私,可想而知他们承担的压力和需要面对的困难已经够多了。那些把陈旧传统视作生命的老派纯血家族,那些在威逼胁迫下曾做过的无法平反的错误选择,评判的目光和怨毒的恶言,还有不近人情混蛋到底的德拉科,她完全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整件事,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没关系,我们应该练习讲述这个故事,”西奥很快地打断她,然后拉起嘴角潦草地笑了笑,“毕竟以后我们不得不经常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听。”

布雷斯抱着双肘搁在桌子上,眼睛亮亮地看着西奥,跟他交换了一个彼此鼓励的眼神。


赫敏非常认真地对他们点了点头,一开始是非常利落的两下,然后是幅度轻微的上下摆动,她想表达的不仅是一种肯定,还有一些更为冷静的尊重和理解。她等待他们做好进一步展开故事的准备。


“其实这也是最近才做出的决定...这一切...并不是什么一直隐藏在地下的秘密恋情。”赫敏听得出他努力想要维持冷静的语气,但仍然流露出一丝紧张和羞涩,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尖微微泛红。


“我不得不承认,大部分时候我和德拉科一样蠢。”布雷斯适时接过话,他坐正了正,把一只胳膊从桌面上拿了下去,赫敏想他大概是拉住了西奥的手。


“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到后来我不敢接受、不敢承认,我一直表现得都像个白痴懦夫,直到我真的快要失去他了我才明白我不能离开他,所以我求了婚。”

“但实际上是他拯救了我。”西奥补充道。


赫敏轻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眶有点酸涩。她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在黑暗的那一边,但是或许她可以想象,因为她曾几乎身历其境地旁观过哈利和金妮,纳威和卢娜,卢平与唐克斯,她有许多可供参照的事例。幸存者之间共历生死的惺惺相惜,让她可以轻易明白那些概括的叙述里省略了什么样的破碎挣扎。他们沿着断壁残垣蜿蜒生长,和鲜血交织,在战争的废墟里谨慎地开出花。

赫敏撑起眉毛,在这样的真情流露之时她再一次感到羞愧。那毫无缘由,离开罗恩并不是她的错。不过接下来的西奥的话让她很快从羞愧中解脱出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我们也只是刚刚彼此坦诚,根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大家说,然后......就被德拉科撞到了。”

西奥鼻尖的红色蔓延到了他的两颊,他低头轻啜了一口水。


“撞到了...”赫敏隐忍着重复道。


“嗯,撞到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和西奥不同,布雷斯完全没有羞愧,甚至是有些兴奋地向赫敏确认到,“他习惯了随意乱闯我家,活该受点教训。”布雷斯欢快地扬起眉毛。


赫敏感觉自己的五官正在失序地抽动,胸腔里像是装了一个报废汽车的排气管,一股一股抽搐着出气。


“别忍了,我们无所谓的。”西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于是赫敏疯狂地爆笑了起来,布雷斯立刻加入了她。


“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表情,我可以凭这段回忆召唤守护神,”布雷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的试过。”


赫敏想象着德拉科一从布雷斯家的壁炉走出来,看到面前他此生两位最好的朋友亲密纠缠的场景,脸上露出被粪蛋了糊一脸之后那种困惑、震惊、痛苦的表情,笑得难以自抑,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差点碰翻了服务生端上来的菜。


西奥也绷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像见了鬼一样尖叫着,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好像有过具体分工一样,冲突激烈的荒诞故事由布雷斯来讲,“后来我们再去找他坦白和解释,他就开始做出一副事不关己毫不在乎的样子,并且把你的拒绝当作理由来拒绝参加我们的婚礼。”


“但是....那个白痴好像出人意料的重要,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笑声渐渐平息下来,赫敏用手搓了搓眼睛,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咬住嘴唇叫停大笑的尾波,重新开始思考。


德拉科写信问赫敏周日有什么安排。德拉科拒绝参加这场婚礼。

如果这个事件的走向背后有一种逻辑,那么他们遗失的关键一环是什么?

然而更加可能的情况是,此事原本就毫无逻辑,众所周知,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性格乖张的白痴。


“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一个借口,我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赫敏斟酌着字句,努力用刚刚的趣事驱逐脑海中又开始断续出现的那个晚上和那个清晨的画面,尝试着理智看待整件事,尝试着不让自己表露出更多想要牵扯其中的自告奋勇和自以为是,“真正的原因是你们之间的心结,我很难提供什么有效的帮助。”


“我明白,这是我们和德拉科之间的问题,我们也完全没有绑架你参与其中的意思。”西奥诚恳地点了点头,又一次伸手摸了摸鼻尖,“如果你拒绝,我完全理解,没有关系。”


“但这餐饭就真的得AA了。”布雷斯一边乱开着玩笑,一边把刀叉塞进赫敏的手里,示意她边吃边聊。


“原本也是病急乱投医。”西奥宽慰赫敏似的冲她笑了笑,精致的颧骨只是勉强地提了提,很快又放下。


赫敏低头对着自己的盘子,将一条芦笋放到嘴里,咀嚼的声音却无法掩盖她内心对自己的责备。仅仅是因为她无聊的一夜情事件令她感到羞愧,仅仅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一遍又一遍对德拉科产生不恰当的幻想,她就拒绝向一对勇敢的恋人提供帮助。


“但我们还是很乐意你来,”当赫敏重新抬起头面对他们时,布雷斯倾过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的婚礼邀请跟那个混蛋无关,你想来就来!”


赫敏不自觉地又转脸看了看西奥,在他温柔的眼中确认了那个邀请,他们两个人有一种怪异但完美的合衬,无法说是谁补全了谁,他们彼此咬合。那种愧疚感在他们的体贴表现中更深了几分,像是玻璃上的水渍,长长地慢慢地蜿蜒垂落。


赫敏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永远是个格兰芬多。

“我会去的,”赫敏小声说道,害怕惊醒自己的理智似的,“我不能保证这有什么用,但是我会试试。”


“你说什么?”布雷斯突然大喊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西奥狠狠拍了他大腿一下,布雷斯吃痛地哎呦叫起来。

“这么说定了,赫敏,真的很感谢你。”西奥终于露出一个真正生动的笑脸,向她伸出手。


赫敏不由得也微笑起来,暂时把那些背后的、地底的、内里的混乱逻辑抛之脑后,轻轻握了握西奥的手。


“很荣幸参与到斯莱特林陷构朋友的阴谋当中。”


“你会喜欢的,”布雷斯煞有其事地说道,欢快地把牛排切成小块堆进赫敏的盘子里,“而且那个人是德拉科,道德也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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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站在灵妙制药公司大楼的门口停住了脚,她挨着路边路灯的长柱点燃一支烟。

现在她有一支烟了,周四中午跟西奥和布雷斯吃完午餐她就在回魔法部的路上买了一包,她预感到她会很快需要它。

她之前从未来过这里,西奥告诉她德拉科的行踪时她也很惊讶德拉科在周末会乖乖呆在公司里。路上的行人在她面前穿梭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她。


赫敏从皮包里掏出那包白色蓝色相间包装的烟,学着印象里卢平的动作将纸盒底部在手掌心里磕了磕,但那些烟屁股仍然挤在一起,没有哪一支自告奋勇。赫敏只好把手指硬塞进去,从中掐出一支,放进嘴里,然后用魔杖点燃。


她仰头看着那栋历史的悠久的建筑,吐出一口烟雾。迷蒙中数出七楼中间那扇阳台后面的对开长窗——德拉科的办公室。说实话,她有些惊讶他并没有用马尔福的姓氏命名他的公司,或许是因为他聪明地意识到马尔福现在并不是什么金字招牌了。


她在家试着练习过,所以现在那些薄荷草本味道的烟雾不再会让她突然呛到。而此刻她理解到,烟其实是一种时间刻度,是最后缓冲。

由于呼吸与燃烧息息缠绕,那是唯一可以尝试操纵时间的机会。如果你思虑深重,时间倏忽而逝;如果你只是悠闲消磨,则时间荒慢;但如果你存心拖延,就必须学会平息自己焦躁的情绪。

赫敏利用七厘米香烟燃烧的时间再次考虑她所做的这个决定。


她可以拒绝西奥和布雷斯的请求,因为斯莱特林们的爱恨情仇原本就与她无关,因为她和德拉科·马尔福之间发生了不堪回首的纠葛。

但她最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因为作为一个格兰芬多她难以在有机会成全他人的情况之下袖手旁观,因为她和德拉科·马尔福之间...似乎有事情悬而未决——那是她想见他的原因。

她想见他,这是个可怕的想法,幸而此时橘色的火星燃至烟嘴,一排烟灰掉落下来。赫敏掸了掸自己的长袍,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迈步走进大楼,再次把自己丢入那些拖泥带水之中。


赫敏·格兰杰这一身份让她基本可以在英国魔法世界所有的大楼里平步直入,大楼里的安保人员几乎没有盘问她就给她刷开了所有门禁。但赫敏还是很吃惊,直到她走到德拉科办公室的门口,也没有人拦住她,那扇气派的橡木门外面的秘书办公桌空空如也。


赫敏走近过去听了听,似有交谈声,她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盼望,抬手敲了敲门。交谈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一连串细密清脆的脚步声逐渐敲近,赫敏还没来得及退缩,门就打开了。双开的大门展开一条缝隙,中间闪出一位美艳的女人,金棕色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赫敏的视线都忍不住在她衬衫领口中间深深的乳沟里陷了陷,衬衫的双襟勉勉强强地扣住彼此。

可以的,没问题,不必大惊小怪,她已经完全习惯在这种场景下与他见面—她和他,还有他的漂亮女朋友。


“格兰杰小姐?”她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尾音微微上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她无端出现在这里的质疑。


“格兰杰?”后面传来的男声更不掩饰语气中的惊异。


女子侧了侧身,把她喷薄欲出的球体从赫敏眼前挪开,赫敏的呼吸才稍微顺畅了些,然后看到了后面的德拉科。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迅速烧了起来,她看见他,悬而未决更加高悬。她很快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当然也不能看向那位美丽女人的胸脯,或许他的桌子、或者椅子、或者华丽的书柜是恰当的选择。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慌乱的把翘在桌子上的腿拿下来,站了起来。


赫敏目光游移在那间办公室所有昂贵的家具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读眼前的画面,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充足的理由去尝试解读眼前的画面。

“来谈谈你语焉不详的来信。”她索性心一横,冷声回答道。


“唔...先进来,”德拉科从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过来,站在那位身材火爆的女孩身边,“这是我的秘书,赛琳娜。”他介绍道。


如果赫敏没有走神儿去回想他全裸着在她面前走过的样子,她就会意识到德拉科着重地强调了“秘书”一词。


“您好,格兰杰小姐,久仰大名。”赛琳娜的笑容在标准之外添了些甜美,她往办公室里面让了几步,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来。”


赫敏从德拉科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一屁股坐进了办公桌前的皮质软包的扶手椅里面,然后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关系,赛琳娜,我会照顾好格兰杰小姐。”然后合上了办公室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赫敏的错觉,他好像花了过长的时间才走回来,在自己的椅子里坐下。


“抽烟了?”他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该死,他长了狗鼻子?赫敏在心中骂道。她抽烟是为了不向别人解释她为什么要在随便哪个地方傻站着,却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向那些多管闲事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抽烟。


“新爱好。”她简短地说,定了定心神,看向他削瘦深刻的脸,“我答应西奥和布雷斯去他们的婚礼了,只是顺便来告诉你一声,拆穿你的谎言。”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撒谎,你周日既然没空,当然会拒绝我的邀请。”


“你明知道我会拒绝!”赫敏叫道。


“为什么?”他快速地接道,然后直白地盯着她的脸。


他有可能在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也可能在问她为什么判断他会知道。但赫敏只是沉默地回看他,直到他先看向别处。


“咖啡还是茶?”他习惯于无故拖延,“我的秘书赛琳娜不会希望看到这里有客人被怠慢。”他又强调了一次秘书这个词。



“水就好。”她冷淡地选择了一个不存在的选项。


“那就喝茶吧,这壶是刚泡好的。”他指了指原本桌子上就放着的茶壶。


他挥了挥魔杖,招来一只配着茶碟的钟形茶杯,杯子上的花朵纹样和他面前的茶具是同一套。他提起茶壶,红棕色澄澈的茶汤注入杯子里。他衬衫的袖口卷起着,赫敏用目光沿着他手腕内侧的青蓝色血管来回描画。


她原本想要速战速决,开门见山,如果他拒绝出席婚礼她会尽力跟他争论,一旦他坚决回绝那么她也无能为力。但他总是善于在她直接的意图之中填进顿点或者省略号。


德拉科的拖延是有效的,当赫敏成功把注意力从他袖口外面裸露的皮肤上分散开来,他发现了他的桌面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和文件,面前的笔记本摊开着,钢笔的笔帽还倒套在笔尾,俨然真的一副加班中途的架势,而不是什么其他香艳场面。那让她的神情松了松。


德拉科倒好茶,挥了挥魔杖,文件自动堆叠整齐起来收拾出宽敞的桌面来,然后把茶杯放在她面前。


“我以为你说我们两清了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相往来。”


他的目光往下,把一碟曲奇放在他们中间。原来他真的回答了那句话,但赫敏不想自己凭空臆想他的表情或者语气中含有失落的情绪。


赫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悠长的回味里能尝到了花朵和浆果的芳香,她感觉自己不争气地被软化了。


“这就是你随心所欲把我当成挡箭牌的原因?”


德拉科无赖地笑笑,赫敏心口一塌。

 

“西奥和布雷斯去找你了?真够厚脸皮。”


赫敏瞪了他一眼,他表现出那种被宠坏的骄纵少爷的样子。


“你明知道他们很在乎你。”


“哦?”他的眉毛跳了一下,目光开始冷下来,“在乎的意思就是我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在一个宿舍里住了半辈子,然后在某一天你得通过撞见他们裸着抱在一起的方式得知他们其实是一对儿?”


他的音调抑制不住的升高,变得尖利,赫敏看着他色厉内荏假装凶狠的眼色,用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尽力不笑出来。


“他们一定已经跟你解释过其中的原因了,考虑到他们面对的那些困难,我觉得听起来完全可以理解。”赫敏不自觉地保持着微笑。

她开始觉得这一切或许很容易——纠正错误、重新开始、和宿敌在不上床的情况下和平相处,或者建立一种健康的、全新的互动关系。


“是啊,高尚的格兰芬多之星自然什么都可以理解。”他嘲讽地回嘴道,抱着胳膊靠住椅背。


“这个故事的主线是爱情如何克服重重艰难阻碍走向圆满的,马尔福,别扮演其中的阻碍。这是关于真爱的故事,不是关于你的。”赫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完美刻画的五官更有想要尖酸的冲动。


“所以你的同情心、你共情能力的对象也是有所选择的咯,你只能对他们的境遇感同身受,而我被隐瞒、被欺骗、被孤立的感受就不值一提。”他激动地抱怨,


赫敏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因为气恼而睁大的眼睛,浅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嘴角微微下坠,皱起的鼻子让他看起来透出和外表不相衬的孩子气。


“你这是在吃醋吗?”赫敏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去你的,格兰杰。”他狠狠向后拉开椅子站起来,却没能掩盖他脸颊上炸开两朵粉红色。


“我没打算来说服你,马尔福,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赫敏仍然面带微笑地坐在那里,现在她至少知道了,他不是完全冷漠,他的确也很在乎,“你利用我作你的逃避借口,作为报复,我答应西奥和布雷斯一定会去,是否要信守诺言是你的选择。”


他焦躁地转身转到窗口,双手撑在窗台上,久坐后的衬衫压出道道褶皱,下摆塞在裤腰里,修长的身材一览无遗。


“你为什么非要来插一脚?”他躁郁地对着窗户问道,“哪怕以你的标准来说,这也是多管闲事的颠峰了。”


赫敏毫无遮拦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半月以来的胡思乱想忽然变得无足轻重。有些时候只有亲眼看见时,才能清楚心里的感受,比如此刻她明白她并未渴望更多,她只是需要确认她没有失去什么。


“那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扯进来?”赫敏平静地反问道,“没有比这更糟糕更牵强的借口了。”


“你可以直说我是自作自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肩膀起伏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斜靠在窗台边缘,赫敏慌忙挪开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意逮住了赫敏做贼心虚的眼色,德拉科哼出一声轻笑。感谢这次他没有再提到屁股什么的,赫敏在心里暗叫。

“所以你又欠我一次?”


她盯着她的那杯茶,然后忽然听明白了他句子里的妥协,她抬起头,发现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她没有费心去分辨那些边缘的灰色里隐藏的是怨怼还是无可奈何,对他展开了一个胜利者才有的甜美而坦然的笑容。

她没有失去什么,她或许可以得到更多?此时这些看起来都轻而易举。


“别傻了,马尔福,你告诉了所有人是你邀请我、你需要我帮助你再一次度过难关,当然是你欠我。”



“没想到你这么贪得无厌,格兰杰,”他叹着气继续说道,“但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临阵脱逃,那对我来说真的...是个艰难挑战。“


“我会保证,”赫敏轻松地宣布,“他们其实还让我问你,或许你愿意做伴郎?”


“滚。”


“值得一试。”赫敏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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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虎年大吉大利呀!

嘿嘿拖更了,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拖,过年嘛放假嘛特殊时期嘛。

第四章可能要分三部分啦,4.3才能写到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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